郑凌红
落叶宣告冬将到来,晨起变得有些困难。调好的闹钟,响了几遍。儿子利索地穿上校服,卫生间里传来洗漱声。我也不便继续赖床,睁开困倦的双眼,紧随其后。
囫囵吞枣吃了早饭,便下楼推上小毛驴。儿子坐在身后,轻飘飘的。戴着头盔的两人一路上没什么话,车子在路上慢慢前行。立冬一过,早上的风就有了明显的凉意。车子在熟悉的城市里穿梭,划破了几分寂静,迎来了朝阳远远洒落山峦的明黄。新的一天,在看似重复的轨迹中循环。
停好车,我们绕过几棵行道树,走过斑马线,不到一百米,就到了保安的岗亭口。用手掂了掂他的书包,挺沉。问他早饭吃饱了没,他说吃饱了。
心照不宣地开始告别,以目送的形式。临别时,还是那句口头禅:好好表现。我站在那儿,像被点了穴道,恍惚间,这场景如此熟悉,父亲当年也是日复一日地目送我,看着他儿子的背影。而今,是我的儿子往前走,我站着,看着,感慨着。他往前走几步,时不时回头看我一眼,当目光相撞的那一刻,我知道在他幼小的心里,彼时也是一种复杂的心情。父与子的关系,就在默默不语中被定格,被升华。这份爱是深沉的,如肩上的书包。这份爱也是温暖的,如冬日的阳光。这份爱,也是永恒的,如摊开稿纸笔尖写下的字。
儿子的背影,像清晨的鸟鸣缠绕在我的心头,让我想起旧时光,憧憬前行路。